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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虎崽咆哮,嗷嗚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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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虎崽咆哮,嗷嗚~

衛恒之所以這麽有信心,是因為他早已經拿捏了夏鳴這種失敗者的心理。

夏鳴本來就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,從他平時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出來,在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,夏鳴不可能還占著店長的位置。

【夏鳴快點自己退位吧。】

【笑死,夏鳴不當店長,你們來當?】

【我覺得寧思白還挺合適的。】

【反正我覺得夏鳴這次的緋聞爆發的太突然了,就像是被刻意設計一樣。】

【我有同感,加上他現在又沒有經紀公司撐腰,更可疑了。】

【這有什麽好奇怪的,人紅是非多唄,要不就是擋了其他人的路。】

【話說你們有大佬扒出來了嗎,夏鳴插足的那個老頭是誰啊?】

彈幕裏只有少部分人在討論換店長的事情,其他人都是來直播間看熱鬧的。

直播間的熱度雖然一直在升高,但這並不見得是什麽好事。

滿屏幕的“夏鳴滾出娛樂圈”鄭飛看完直接氣得眼冒金星。

綜藝結束還有一段時間,這時候出這種事情,對綜藝來說打擊很大。

如果夏鳴這邊無法給出合理的澄清,那他自然也不敢冒著被網友抵制的風險繼續和夏鳴合作。

伸長脖子看了一眼,夏鳴他們依舊在為誰來當店長的事情僵持不下。

鄭飛皺著眉走過去:“夏鳴啊... ...”

剛開口,夏鳴好像就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了,主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
“行啊,我也不是很想當店長。”夏鳴聲音很輕,卻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他的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,把所有人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
最先開口的是蘇揚:“我不認為有比你合適的人選。”

“那就創造個人選不就行了。”夏鳴笑著看向衛恒,“店長的位置我可以不要,但是我要約法三章。”

“按照這段時間的收益來看,繼續經營下去,完成任務要求的營業額並不難。”

距開店至今,他們已經掙到了目標營業額的一半錢,並且所有買東西的錢都已經清算完了。

這是一個不小的成績,大家心裏都很清楚。

“我有三個要求,第一,如果開店任務結束了,並沒有完成營業額,我不會去打工,我的那一份,阮傑、衛恒你們兩個幫我平攤了吧。”

今天跳腳最厲害的兩個人無一例外露出了生氣的神情。

阮傑快走幾步到他面前狠狠地說:“你在開什麽玩笑?憑什麽?”

“你們既然要讓我退位,肯定是想好經營方案,也想好了誰更適合做店長了,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,還是說,你們打心底裏覺得自己掙不到那麽多錢?”

“第二個要求,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位置,但也還是盡心盡力完成好了,現在突然被人擠下來,我心裏受到了嚴重創傷,補償我一千九百九十九塊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。”

阮傑/衛恒:???

【他在說什麽鬼話?】

【原來這樣也可以要精神損失費啊?】

【學到了,明天去找我老板試試。】

【試試就逝世。】

【我竟然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。】

【夏鳴真的很愛錢哈哈哈,這種時候也不能讓自己吃虧。】

衛恒齜牙咧嘴地說:“你少胡說八道,你這屬於敲詐勒索,我可以報警了。”

“沒事還是多看點書吧,法律知識學的還沒有我兒子紮實。”夏鳴嫌棄地看他一眼,還不忘轉過頭去摸摸森森的腦袋,誇獎他一下。

【有人科普一下嗎?夏鳴什麽意思啊?】

【第一,精神損失費是和敲詐是兩個概念,第二,夏鳴很巧妙地留了個心眼,兩千塊才能立案。】

【哈哈哈笑死我了,真有你的。】

【他這樣真的不會帶壞小朋友嗎?】

【小孩子哪裏那麽容易帶壞了?別那麽敏感行不?】

衛恒吐出一口氣,閉上眼睛冷靜了快一分鐘,才睜眼繼續剛才的話題:“好,這兩千塊我出了。”

夏鳴糾正道:“是一千九百九十九。”

易言錢包到賬一千九百九十九元。

衛恒咬著牙說:“你的第一個要求我也答應,你的意思呢?鄭導?”

現在網上全是關於夏鳴的惡評,讓他退下來是好事,減少夏鳴的出鏡率,再看看事情的後續發展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法。

他沖衛恒點了下頭,認可了衛恒的提議。

“那就這兩個條件吧。”夏鳴看著錢包裏多出來的餘額心裏美滋滋的。

接下來就是決定誰是新的店長。

在場的人,包括宿景言都沒看懂夏鳴這波操作是什麽意思,眼裏充滿疑惑。

按理來說,新店長的應該由從商經驗豐富的宿景言來當,但因為他和夏鳴的關系,主動拒絕了這個職位。

店長的頭銜落在了衛恒身上。

沒等他從新身份適應過來,夏鳴就說:“店長,我今天要請假。”

“你請假幹什麽?”衛恒一字一頓地問。

之前夏鳴的當店長的時候,他每天按時工作,從不請假,怎麽他剛一上任,夏鳴就要請假了,衛恒氣得嘴都是歪的。

“我有事,非常重要。”他從門口的掛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外套披起來,“對了,你們幾個小朋友要不要吃什麽零食?我今天剛得了一筆偏財。”

他口中的偏財就是衛恒打過來的錢,為了讓衛恒聽到,夏鳴說話的聲音格外大。

幾個崽崽原本都在為夏鳴沒有繼續當店長這件事感到傷心,但一聽有好吃的,就把那一點點煩惱拋之腦後了。

森森:“爸爸,爸爸,我要吃炸雞,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炸雞可以嗎?”

夏鳴點頭:“可以。”

小霖:“我想吃酸角糖。”

糖糖也舉著小手,興奮地說:“我想吃草莓味的餅幹。”

米糕:“我,我想要棉花糖。”

“好,你們今天乖乖聽話,我晚會上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給你們。”他看著一臉擔憂的蘇揚和眉頭緊鎖的寧思白,“你們兩個要吃什麽?”

蘇揚哪裏有心情吃東西,他現在對夏鳴的精神狀態和自己的未來感到非常擔憂。

寧思白也好不到哪裏去,之前夏鳴和他說了那麽多,現在又走了一步這麽反常的棋,整件事都透著奇怪。

他們搖了搖頭。

夏鳴剛要走,發現忘記問宿景言了,於是又轉過身去:“你要吃什麽嗎?”

宿景言沒說話,抱著手,挑著眉看著他,空氣中都是濃濃的酸醋味。

所有人都問了,最後才問他。

這個想法一旦占領高地,宿景言心裏就忍不住生氣。

況且夏鳴要請假出去這件事,他完全不知道,這種被瞞著的感覺非常不好。

夏鳴走過去,親了他一下:“看來是沒什麽想吃的了,照顧好森森,我走啦。”

【走了?這就走了?你要幹嘛去啊?】

【他們都把你從店長的位置上拉下來了,你一點都不生氣嗎?】

【或許是在強顏歡笑吧。】

【估計是知道自己的口碑影響了節目,主動請假減少些鏡頭。】

【不管怎麽說,他也為這個店鋪付出了很多,就這麽被他們拉下來太過分了。】

【我都替夏鳴覺得委屈,剛開業的那幾天,他幾乎腳不沾地的忙,連午休時候都沒歇息過。】

【衛恒,阮傑是什麽白眼狼嗎?】

【夏鳴的粉絲好能洗,衛恒他們說得很在理啊,支持衛恒。】

夏鳴跟導演組借來了一輛車,悠然地坐上駕駛座,看了眼微信上的消息。

沈柏書:你抽空來一趟我這裏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。

原本夏鳴還擔心沒時間出來,現在倒好,不用當店長,他倒是覺得輕松多了,請起假來都不會有負擔。

調好了導航,夏鳴憑借自己亂七八糟的辯路能力,終於在車子沒油的前一秒到了沈柏書在的賓館。

他打扮得很低調,出門時,還特意戴上了口罩和鴨舌帽。

晉山這個小地方,不一會有人認識他,但多留個心眼總是沒錯的。

夏鳴來到三樓,敲響了312的房門。

沈柏書穿著白色浴袍打開門,確定了他身後沒什麽尾巴才把人拉進了房間裏。

“我看直播了。”沈柏書輕聲說,“不得不說,你這一步棋走得很險。”

“沒想到你也這麽關心我的事情?”夏鳴笑著說道。

“當然關心。”沈柏書走到窗子邊把窗簾拉了起來,明亮的房間頓時變得幽暗。

陽光打在厚重的窗簾上透不進來,房間裏變成了帶著一絲暖意的橘黃色。

沈柏書打開燈,戴上了眼鏡,把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來放到桌上,捏起一根橡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。

衣領微敞,露出不算太結實的胸肌。

沈柏書背靠桌子,不慌不忙地說:“這件事你想怎麽處理。”

夏鳴頓了下,不是因為他沒聽清沈柏書說什麽,而是因為他沒聽懂話裏的意思。

沈柏書作為一個食客,居然會關心夏鳴的事情,還特意把他約來酒店談論這件事,這不符合邏輯。

“你為什麽會這麽問?”

“什麽為什麽?”

“這和你沒什麽關系不是嗎?”

“怎麽會和我沒關系,那個和你傳緋聞的人是我... ...”沈柏書皺起了眉,顯然不太願意提起這個男人,聲音也低了些,“我爸。”

夏鳴:!!!

他快速回想著小說劇情,但壓根想不起來和沈柏書有關的情節,那位神秘老頭的劇情也完全沒有頭緒。

“等下,那麽說你是... ...”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,“我們之前是不是就見過?”

沈柏書發出一聲低笑:“呵,你終於想起來了?”

具體是什麽時候沈柏書也不記得了,那時候的夏鳴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透明,他的經紀人為了讓他快速火起來,拼命幫他蹭熱度。

從國外的著名導演,到國內的奶油小生,都是他蹭熱度的對象。

久而久之也有些反響,但都是罵他的,慢慢的,連罵聲都沒有了。

直到前幾年,沈柏書剛從國外回來,在機場遇到了同樣剛回國的夏鳴。

夏鳴包上的掛飾掉了,剛好被沈柏書撿到,還東西的畫面被錢莉拍了下來,放在網上大肆宣傳,夏鳴接著沈柏書的名氣,事業開始走上了上坡路。

那天他們都戴著口罩,沈柏書不記得他的長相。

沈柏書的名氣遠高於他,給沈柏書帶來了很多不愉快的回憶。

但只是一張簡單的照片,沈柏書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。

好在隨著時間推移,沒有人再去在意這件事,沈柏書也把這事兒忘得七七八八了。

夏鳴恍然大悟,他之前翻自己微博的時候看到過沈柏書和他的“合照”。

“那件事給你影響很大吧,對不起啊,我的前經紀人有點缺心眼。”

“是影響挺大的。”沈柏書語氣裏沒有責怪的意思,“不過也沒什麽,都過去那麽久了,我也是前兩天看到你戴口罩的照片才想起了這件事。”

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口,沈柏書換了個舒適的姿勢,他問夏鳴:“不過沒想到,咱們還挺有緣的,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。”

既然把沈柏書的家人牽扯進來了,夏鳴就不能再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。

於公於私,他都應該跟沈柏書和他的家人道歉。

“我想見一見你父親,親自和他道歉,把你的家人牽扯進來絕不是我願意的,我會盡快處理好,給你們一個說法。”

夏鳴鞠了一躬,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有誠意一些。

想象中沈柏書的暴怒沒有來臨,刻薄的話也沒有從他嘴裏說出口,夏鳴擡起了頭。

沈柏書像是想起了什麽往事,臉色不太好,神情卻很溫柔,尤其那雙本該薄情的桃花眼中,裝著太多太多惆悵。

他緩緩眨了下眼睛,輕聲說:“他死了。”

沒有把夏鳴的詫異放在心上,他繼續說道:“三年前,車禍。”

他父母是政治聯姻,婚姻並不幸福,他的母親每天都在忙於各種應酬,父親每天都在和各種商人周旋。

雖然家庭並不算溫馨,但他是慶幸的,畢竟他的父母身體健康,他不愁吃穿,這也足夠了。

三年前,沈柏書生日這天,他等來的不是父母的祝福,而是他們的離婚協議書。

她母親拿著那張紙來到他面前:“我和你爸爸離婚了。”

也是同一天,他得知了自己的父親在外有私生子,把自己所有的資產都留給了他的弟弟。

他從不稀罕那些財產,只期待著他們能夠再次聚在一起吃頓飯,他打電話給了父親,想請求他看在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份上,回來一起吃個飯。

不出所料被拒絕了,再接到電話,就是警察局打來的了。

死亡時間是在他掛斷電話一個小時後。

聽說當時是為了去給私生子過生日,開車太快,出了意外。

“抱歉。”夏鳴抿著唇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了沈柏書為什麽時時刻刻戴著一串佛珠。

見他的眼神落在佛珠上,沈柏書平靜地說:“我是在幫他洗刷罪孽,畢竟我母親這一生太苦了。”

她是真的愛過那個男人,也為這場婚姻失去了太多。

“不過話說回來,就算那個男人再垃圾,看到有人利用死人來造謠、博眼球,我也挺生氣的,你知道是誰做的嗎?”

“知道。”

沈柏書沒有再問,點了點頭說道:“嗯,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。”

沈柏書雖然現在是非遺傳承人,但要是論起家底,不比宿景言差多少,肯定能幫到夏鳴的忙。

“謝謝你相信我,我會盡快處理妥當的。”短暫的沈默後,夏鳴問,“阿姨那邊... ...”

“不用擔心我媽,她挺好的,也是她讓我找你聊聊的。”

這畢竟關系到他們家族的名譽,而且說白了夏鳴也是受害者。

沈柏書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說道:“她讓我跟你帶好,她還說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。”

夏鳴點了點頭,並不覺得現在是提問的好時機。

原主和沈家發生過什麽這是後話,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衛恒。

“要一起吃飯嗎?這裏飯店雖然沒有你們店裏的好吃,但也勉強說得過去。”

一說起吃的,夏鳴忽然想起一件事:“沈柏書,我有事要你幫忙。”

“好,你說。”

“探店的事情我想往後拖一拖。”

“行。”

現在夏鳴已經不是店長了,不能讓別人白撿個大便宜。

“不過那個叫衛恒的,你就真的甘心他把你店長的位置這麽搶去了?”

“沒什麽不甘心的。”夏鳴微微一笑,說道,“這是一步險棋,我這次要憑借這一步棋,讓自己的身價好好漲一漲。”

在娛樂圈這麽多年,夏鳴很清楚怎麽利用輿論翻盤。

他先憑借醜聞出現在大眾視野,等到事情反轉的時候,關註度就會飆升,他已經可以想象,直播間滿屏飄著

“夏鳴實慘”的樣子了。

“你心裏承受能力真好。”

微博上關於夏鳴的討論依舊在繼續,甚至看他一直不出來正面回應,罵聲也越來越多。

【破壞別人感情,天打雷劈。】

【不是吧,這都不封殺?】

【貴圈真亂。】

【夏鳴滾出娛樂圈。】

【夏鳴這已經不算什麽了,我之前看過新聞,某當紅男明星背地裏和圈內很多大佬都玩得很開。】

【很多?姐妹,我有一個朋友... ...】

事情愈演愈烈,到了最後,是官方開始封號的程度。

夏鳴微博的粉絲也在一夜之間掉了快二十萬。

正在錢莉以為一切板上釘釘的時候,夏鳴發微博了,只有兩行字。

“全部都是謠言,請勿揣測、惡意傳播,我將會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。”

錢莉在第一時間就聯系了水軍,在評論區開始帶節奏。

【謠言?人家都快指名道姓出來了,你說這是謠言?】

【到底是不是洛瑞公司的王總啊?大家都說是。】

【我也覺得是他,身份背景什麽的都對上了。】

【現在的人為了錢還真是沒有下限。】

【夏鳴,想想你進娛樂圈的初心吧。】

【他能有什麽初心,進娛樂圈不就是為了錢,只有你們粉絲還傻乎乎的喊著“相信哥哥”。】

夏鳴戳中蘋果放在嘴裏仔細咀嚼著,看八卦看得正開心的時候,宿景言的電話就打進來了。

聲音裏帶著一層薄怒:“你在哪兒?”

“在外面吃飯啊,怎麽了?”

“你自己看看微博上,你和沈柏書吃飯的照片傳網上了。”宿景言皺著眉,關註點也完全跑偏了,“你請假就是為了跟他出去吃飯?”

“我出來是有正事要談。”

宿景言遲遲沒有說話,夏鳴正想感嘆一句“今天怎麽這麽好哄”就聽他悶悶地說:“談什麽正事不能帶上我?”

旁邊還有森森起哄的聲音。

“父親羞羞臉,這麽一小會兒就想爸爸啦!”

“羞羞臉。”

蘇揚的聲音也偶爾能聽見幾句。

“他有時間找夏鳴吃飯都不會找我?”

“呵呵,渣男,呸。”

夏鳴聽著他們吵了一會兒,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。

“你愛人挺關心你的。”

“他不是關心我,他是關心你。”夏鳴擡眼看著他,不慌不忙地說,“他關心的是我們是不是單獨在一起吃飯,也關心你和蘇揚的事情。”

提起蘇揚,沈柏書很明顯楞了一下,身體僵硬了很多,抓著叉子的手指緊緊捏著,指尖都紅了。

夏鳴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。

“你沒事吧?額頭都是汗。”

沈柏書優雅地抽出一張紙巾把汗水擦幹,輕聲說:“蘇揚他沒和你說?”

“沒有。”

也罷,沈柏書嘆氣後,說道:“我和他因為誰在上的問題起了一點爭執。”

夏鳴額角抽搐。

這還用起爭執?

“有什麽好爭執的,男上位不就行了,兩個就都在‘上’了。”

沈柏書嘴角動了動,心想:不愧是已婚男人,說起話來都這麽有深度。

“我把他從酒店趕出去了,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。”

蘇揚生不生氣夏鳴不知道,但夏鳴知道,宿景言對此很生氣。

“你既然要追他,就拿出點樣子來嘛,不要畏手畏腳的。”

“誰說我要追他了?”沈柏書反問。

“你不是喜歡他嗎?為什麽不追?”

“你看我像是會主動追人的人嗎?”

皮球踢來踢去,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。

夏鳴看著他。

眼神清冷,再結合他的穿搭,一看就有種高嶺之花的即視感,確實不像會追人的,這種人,應該從小到大都是被追的那一個。

於是夏鳴幹脆換了一種問法:“你不是上面的那個嗎?主動追他這不是應該的嗎?你不主動你們怎麽會有故事?難不成你還想指望蘇揚主動啊?”

蘇揚那個性,比沈柏書還別扭,要是送去古代,被嚴刑拷打都不見得會服輸。

夏鳴已經看透了蘇揚的本質,用四個字來總結就是:口嫌體直。

雖然嘴上對沈柏書各種嫌棄,但心裏是很期待沈柏書去找他的。

“那我要怎麽追他?”沈柏書生硬地問道。

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,總覺得有些抹不開面子,說話的音量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低。

“拿捏他還不簡單?蘇揚喜歡什麽你總該知道吧?”

沈柏書眼睛微微瞇起,回想了十幾秒,肯定地說:“打游戲。”

蘇揚那種直男,也只有打游戲能吸引他的註意力了,鮮花美食在游戲面前統統上不了臺面。

夏鳴點點頭,對沈柏書這麽上道感到很開心:“他經常玩的游戲就是吃雞,你玩游戲水平怎麽樣?”

“還可以,鉑金段位。”

“太高了。”夏鳴摸了摸下巴,認真思考起了對策,“你這樣,你弄個小號,然後告訴他你不會玩,讓他帶你打游戲,時不時送他幾個皮膚什麽的,他估計能開心得滿床打滾。”

沈柏書還是有點擔心:“那要是他不願意帶我玩怎麽辦?”

“不可能的。”夏鳴神秘一笑,輕聲說道,“你聽我的準沒錯。”

況且,兩人之間還有個神助攻糖糖呢,糖糖可是最希望蘇揚有對象的人了,實在不行,糖糖沒準會請她媽媽出場,到時候這都不算事兒,兩人的關系也基本等於板上釘釘了。

為了讓蘇揚早日脫單夏鳴開始做起了沈柏書的戀愛軍師。

“我聽說這游戲過兩天會出國慶節限定皮膚,好像還有情侶款的。”為了支持這兩人,夏鳴當場用流量下載了游戲,“你到時候就說是不小心買錯了。”

“對了,你最好建個女號,到時候能激發一下蘇揚的保護欲。”

“我玩女號?這不好吧。”

夏鳴打了個響指:“沒什麽不好的,游戲裏的性別代表不了什麽,不用太有負擔,而且你不是要做上面的嗎?為愛犧牲一下怎麽了?”

在夏鳴強大的洗腦功力下,沈柏書漸漸淪陷了,開始認可夏鳴說的。

越聊越投機,臨近傍晚,夏鳴才和沈柏書告別。

買好幾個小朋友想要的零食,夏鳴驅車往家趕,現在回去,應該剛好能和大家在家裏碰面。

*

“父親,今天店裏好冷清哦,一晚上才有十個人來吃飯。”森森杵著下巴,沒精打采地看著宿景言。

宿景言正在玩手機,聞言頭也不擡地說:“沒事,我們不是店長,這些事不用我們操心。”

【宿景言你陰陽怪氣的能力是可以的。】

【我懷疑你在內涵衛恒哈哈哈。】

【你們父子兩真的,這反差不要太大了。】

【宿總,夏鳴不在你是裝都懶得裝一下了嗎?】

【這還看不出來?他臉上明明寫著“想老婆了”幾個大字。】

【夏鳴出去和沈柏書約會嘍~你老婆不要你啦~】

蘇揚本來也沒什麽精神,但一聽森森這麽說,立馬糾正道:“森森,你數錯了,今晚吃飯的人是九個。”

“沒事,只要明天孫曉曉的探店視頻一發,生意就會漸漸好起來的。”

衛恒看過孫曉曉的賬號,每個視頻都有極大的流量,相信會給他們餐廳帶來不錯的收益。

不光是餐廳流量不行,夏鳴今天請假出去後,連直播間的觀看人數都有了明顯的下滑趨勢。

“差不多收拾收拾回去吧,今天天氣不好,估計也沒什麽人來吃飯了。”蘇揚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,“糖糖,去把你的小包包背好,我們準備走了。”

“現在才七點半!”衛恒的聲音裏帶了幾分怒氣。

平時最早也是八點多才會回去,現在這麽早,蘇揚這種怠工的態度非常不好。

“幾點有什麽關系,沒有人我能怎麽辦?”

積攢了一天的怒火終於爆發,蘇揚看著衛恒,伸出手指著他,生氣地問:“你現在還沒看清楚事實嗎?你根本不適合當這個店長,今天客流量是開店以來最低的一天,到時候完成不了任務,你一個人去打工吧。”

按理來說衛恒大小也是個總裁,經商頭腦不會這麽差才對,但餐飲裏面的彎彎繞繞又豈是他一個門外漢一兩天就能弄明白的。

“蘇揚,你最好弄清楚,我才是店長,你是我的員工。”

“那又怎麽樣?老子就是不爽你來當店長,我就是覺得夏鳴比你強,一天天除了張著一張嘴叭叭叭的,你還會幹什麽?”

【現在的情況,夏鳴確實不適合繼續當店長啊,蘇揚是不是有病?】

【他和夏鳴關系好,當然向著夏鳴說話嘍。】

【別人慣著衛恒,蘇揚可不會慣著。】

【之前因為青訓隊的矛盾,他直接把兩個青訓生罵哭了。】

【揚神就是最煩這種裝逼的人,一天只會嗶嗶。】

支持蘇揚的人不在少數,但他的這波力挺,也給自己招來了一批黑子。

爭執的聲音不絕於耳,森森絕望地捂住了耳朵,此時此刻,他真的希望自己的耳朵不要那麽靈敏。

這已經是蘇揚和衛恒今天第四次對線了,前幾次他還勉強能忍受,他現在真的好懷念夏鳴當店長的日子,至少從來沒有過這麽吵的聲音。

“父親,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?”

他好想回家,好想讓爸爸摸摸他的耳朵溫柔地安慰他啊。

“他在忙,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。”

夏鳴的罵聲越來越多,微博上都是在為夏鳴不當店長這件事叫好的,他幹脆卸載了微博,眼不見心不煩。

摸摸森森的頭,宿景言輕聲說:“你困了嗎?要是困了,我帶你先回去。”

他的聲音不算小,恰好被衛恒聽了去。

衛恒氣得雙手顫抖,合著他剛才和蘇揚為了早退這件事爭執了這麽久,宿景言一句話都沒聽見?

只見宿景言自顧自抱起森森,看了衛恒一眼,象征性地通知了一聲:“我們先走了,森森困了。”

“我再說一次!現在還沒有到下班時間。”

宿景言皺眉:“按照我們國家的八小時工作制度,其實在六點的時候就可以下班了,我們待到了七點半,這一個半小時算送你的,你要是想讓我留下來,加班費結一下。”

原本擔心宿景言和衛恒吵架的網友們,在直播間笑得人仰馬翻。

【白擔心一場,還怕宿景言吃了什麽虧。】

【不愧是你,你和夏鳴真是親兩口子啊。】

【你們家這麽愛錢,就叫做愛錢一家人吧。】

【我其實覺得宿景言說的很有道理哈哈哈,要不幫他們把五險一金也買了吧。】

【邏輯鬼才宿景言。】

他的這番話直接把衛恒說懵了,衛恒強忍著心中的怒火,一字一頓地問:“那之前夏鳴... ...”

“夏鳴和我什麽關系?你和我什麽關系?”宿景言不屑地打斷他,“我人都是夏鳴的,就算他讓我留在這裏別回家我也沒問題,但你不行,我的私人時間很貴,不想浪費給你。”

說完這句話,宿景言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,森森連忙拍拍他的背,“父親,把小霖弟弟也帶上啊。”

宿景言回頭看了一眼,阮傑的臉早已經黑成了豬肝,今天是他幫衛恒說話的,生意這麽差,他也難逃其咎,但是小霖是他兒子,自然是應該和他待在一起。

“小霖今天穿的衣服太少了,容易著涼,我也先帶他回去了,你沒意見吧?”

宿景言的每個字都如同尖刺戳在阮傑的心窩子上,就算他有意見此時也說不出口,他總不可能說“小霖不怕冷”吧。

要是小霖感冒了,也很麻煩。

他黑著臉點了點頭。

宿景言放下森森,反倒把小霖抱了起來。

森森不解地問:“你為什麽不抱我了?”

“你視力好,不用抱。”

他拉著森森大步離去,蘇揚和糖糖緊隨其後。

蘇揚還不忘看著宿景言的背影大喊:“哥,等等我們啊。”

前腳剛進門,後腳夏鳴也到家了。

看到他們在家的時候明顯楞了一瞬。

他難得沒有迷路回到了家,還想著應該比大家回來得早,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的。

“父親,你說爸爸是不是外面有喜歡的人了?現在都這麽晚了還不回家。”

小老虎沒有意識到危險就在自己身後,還在喋喋不休地拱火:“他回來你要好好的和他聊聊,讓他補償我們,最好是能連續吃一周的肉肉不用吃蔬菜。”

蘇揚給森森使了個眼色,但他壓根沒看懂,蘇揚只好出聲提醒道:“森森,你爸爸對你多好啊,讓你多吃蔬菜也是為你好啊。”

“哼!我都好幾天沒有盡興吃肉了,爸爸每天都讓我吃那麽多蔬菜,可是我都沒有長高啊。”

蘇揚坐在沙發上,連忙說:“誰說的,吃蔬菜肯定會長高,可能是你量身高的方式不對。”

“就是爸爸的錯,都怪爸爸不讓我吃多多的肉肉,我都餓瘦了,討厭爸爸。”

“是嗎?”夏鳴的聲音帶著一絲冷,身上的外套上也散發著寒氣。

手中提著的兩個袋子還沒來得及放下,剛剛小老虎說得太入迷,連炸雞的味道都沒聞見。

夏鳴輕聲說:“你既然這麽討厭我,那炸雞也別吃了。”

把帶其中一個袋子放在桌上後,夏鳴對糖糖和小霖招招手:“你們兩想吃嗎?要是想吃就過來吃點。”

【森森啊森森,你是親手斷送了你美好的未來啊。】

【森森,你真的急死我了,下次說爸爸壞話記得看一看周圍啊。】

【夏鳴好像真的生氣了,第一次見他冷臉。】

【崽崽都快流口水了,夏鳴都不心疼嗎?】

【給森森送兩天《幼兒園考試真選題》吧,我感覺他需要這個嘿嘿嘿。】

【他一個乖乖睡覺都能被誇的年紀,你太殘忍了。】

森森眼瞅著盒子裏的炸雞越來越少,弟弟妹妹越吃越香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
“爸爸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說你的,我其實很喜歡你,真的。”為了增加自己可信度,崽崽比了個發誓的手勢。

“沒事,我一點都不在意,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也不要喜歡你了。”

森森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,他看著天花板,努力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才沒讓自己的眼淚留出來。

嗓子眼裏酸酸的,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。

他剛一低下頭,眼淚就順著臉頰掉了下來,滴在地板上,和他的心一樣,碎了一地。

“爸爸~”他憋著嘴,想去拉夏鳴的衣服,被夏鳴巧妙地避開了。

森森:更委屈了。

“對不起嘛,我下次不會再這麽說了,嚶~”他終是沒有忍住,發出了一聲輕巧的嗚咽聲。

小老虎雖然可憐,但夏鳴看的清清楚楚,他是看著那兩盒炸雞說的這幾句話。

夏鳴氣到不想搭理他,今天為了給森森買炸雞,他腿都快跑斷了。

晉山這個地方,總共也沒幾家炸雞店,夏鳴是從東邊繞道西邊,又走了快十公裏才買到的炸雞。

心心念念回家給他一個驚喜,他倒好,給了夏鳴一個驚嚇。

“我去洗澡,你們自己把炸雞吃完,要是吃不完可以放著,一塊都不許給森森。”

兩個小朋友木訥的點點頭,等夏鳴走後,他們也沒了吃炸雞的心情,畢竟讓森森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吃不太好。

兩個小朋友乖巧地擦擦嘴巴,坐到了沙發上和蘇揚一起看電視。

森森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,偷偷摸摸地把手朝桌子上伸過去。

“森森。”宿景言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,哪怕沒有看著他,也知道他在幹嘛,“你爸爸說了,不許吃。”

宿景言心裏很清楚,森森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要是再不改正,將來肯定會給他們家帶來大麻煩,所以這次,他是支持夏鳴的。

不光是這樣,他剛才也看出了夏鳴眼裏的失望和難過,這種情緒的來源是森森那句“討厭爸爸”。

在森森眼中,這句話真正的含義是,討厭不讓自己吃肉的爸爸。

在夏鳴心中卻完全變了味道,連他所有對森森的好都被否定了。

“現在爸爸不在,悄悄吃一塊沒關系的,你們當做沒看見吧。”

“不行。”宿景言的語氣嚴肅了起來,他走到森森面前,蹲下來,鄭重地說,“如果你意識不到自己哪裏做錯了,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麽,那這盒雞肉你連碰都不能碰。”

森森心裏很難過,但他還是強忍著回想自己到底錯在了那裏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委屈地低著頭,任由金豆豆掉在地上,摸著自己的胸口,他說:“這裏好奇怪,像吃了檸檬一樣難受。”

“你要是想不出來爸爸為什麽生氣,他的心臟會比你的更難受。”

宿景言看著他,語氣堅定有力量,眼神也多了不容拒絕的壓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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